再就是通過著作權保護，這一方式費用低（千八百就行），耗時短（2個月左右），保護期至少50年，但是登記的服裝設計往往不屬于著作權法意義上的作品（廢物！）。因為服裝設計的美感與其功能性通常難以分割，屬于公有領域的有限表達，不受著作權的保護，少部分即使認定為美術作品，實踐中賠償數額也偏低（萬八千的真費勁）。

 

以上是服裝設計較為常規的保護路徑，最后有趣的是，近幾年實踐中探索出了通過反不正當競爭保護，目前已經有依據“反法”第二條保護服裝設計的合法競爭利益的真實案例[2]。

 

回到這篇文章，作者探討的是美國2017年“Star Athletica”案判決后，對服裝設計版權保護方面產生的影響，并探索新時期獨立時裝設計師的潛在維權路徑。

 

一、源于Star Athletica, LLC v. Varsity Brands, Inc案的實用藝術品著作權保護“兩步分析法”

 

“Star Athletica”是美國一家生產銷售體育服裝的公司，“Varsity Brands”是其競對手。Varsity公司為其設計的拉拉隊制服表面的一系列平面設計，申請了200多項的著作權登記。此后，該公司認為Star公司生產銷售的啦啦隊制服有摹仿嫌疑，于是提起著作權訴訟。此案爭議焦點在于，這些制服上的平面設計能否受到著作權保護，該案最終上訴至美國最高法院，而最高法院于2017年作出的判決中，提出了判斷實用品的藝術設計部分能否受到著作權保護的新方法——“兩步分析法”。

 

“眾所周知”（眾所周是一個人）美國對實用藝術品的保護采取“觀念上可分離性”原則，即作為“實用品外觀設計”的“圖畫、圖形或者雕塑性特征”，若其“能夠與該物品的實用功能方面被分別確定，并且能夠獨立存在”，則有資格作為藝術作品獲得著作權保護，然而這一原則真正運用于實踐，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因此，美國最高法院借助該案，確立了可分離性測試的兩步分析法：（1）判斷美感部分能否夠從整個實用藝術品中“剝離”；（2）判斷將“剝離”出來的美感部分置于其他載體上時，能否足以形成受版權法保護的繪畫、圖形或雕塑作品。

 

具體到本案，首先，該啦啦制服上的裝飾可以被確認為具有繪畫、圖形或雕塑品質的特征。其次，如果將這些裝飾與制服分開，并且用于另一載體（比如在其他服裝或者畫布上），那么它們也符合平面藝術作品的條件。可見，只需要通過想象的方式將這些裝飾從制服中移除出來，再應用于另一載體能夠體現出美感，即受到著作權保護，這一方法無疑增加了服裝設計受到著作權保護的可能。

 

總的來說，美國最高院的兩步分析法是進一步和稀泥，有不合理擴大著作權保護范圍的嫌疑。反觀我國，就有較為可行的判斷方法[3]：作為美術作品受著作權法保護的實用藝術作品，除同時滿足關于作品的一般構成要件及其美術作品的特殊構成條件外，還應滿足其實用性與藝術性可以相互分離的條件：兩者物理上可以相互分離，即具備實用功能的實用性與體現藝術美感的藝術性可以物理上相互拆分并單獨存在；兩者觀念上可以相互分離，即改動實用藝術品中的藝術性，不會導致其實用功能的實質喪失。在實用藝術品的實用性與藝術性不能分離的情況下，不能成為受著作權法保護的美術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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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維權之路漫長而又艱辛，我們卻能看到越來越多的權利人站出來勇敢發聲。對于設計行業的抄襲、“白嫖”，每個設計師（工作室）都要有意地去站出來維護，知識產權的重要性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