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設計”正在回潮?
“丑設計”正在回潮?
倫敦奧運會logo可以被看作“丑設計”中的代表作,但這究竟是設計界一次偶然發(fā)生的“膝跳反應”,還是一次實實在在的文化事件?
僅就平面設計領域,我以為該見的我都見過了。但在見到邁克•梅賀對一本德國文化雜志《032c》的再設計后,我的想法被推翻了。梅賀把原本正常的字體往橫向或豎向拉長,這種對字體的處理簡直是平面設計中的大忌。
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設計師,邁克•梅賀曾參與過很多備受好評的雜志的設計,包括創(chuàng)意連連的《Eins》和它的前身《Econy》。梅賀想通過《032c》告訴世界,既然我們可以選擇品位、精確和保守,那么我們也可以拋棄它們。
潮流總在不同風格間搖擺不定,不妨把2012年倫敦奧運會logo的揭曉,看成是“丑物歸來”的一個明顯標志。這一切都與20世紀50年代“新粗獷主義”誕生時的情形很相似。但“丑風”的回歸不僅僅是一個特例,為2012年倫敦奧運會做設計的Wolff Olins公司還做了其他東西:他們?yōu)榧~約旅游設計的標志,所有的字母都擠作一團;而他們?yōu)閃acom設計的企業(yè)標志,則把“新粗獷主義”(也許只是丑而已)延伸到了一個新的層次。當類似的現(xiàn)象同時在高端德國文化雜志和美國著名的企業(yè)識別顧問公司那里出現(xiàn),可以說一種潮流已經(jīng)萌芽,并即將大肆流行。
“丑風回歸!”幾個月前的《創(chuàng)意評論》里,帕特里克•伯格因就做出了這樣肯定的論斷。他回憶起上世紀90年代初,《Eye》雜志上那篇史蒂夫•海勒的文章《丑陋的風行》。伯格因問道:“這究竟是設計界一次偶然發(fā)生的‘膝跳反應’,還是一次實實在在的文化事件?”歷史告訴我們,一旦游戲開始,設計師們就會爭先恐后地加入這場“比比誰更丑”的比賽。顯然,把設計做丑不是什么難事。訣竅是:給“丑設計”輔以足夠的姿態(tài)——自大也好,故弄玄虛也罷,這樣人們不但不會覺得你很失敗,還會把你當成是對潮流觀察敏銳的前衛(wèi)設計師。
不過這件事做起來比看上去難一些。打破舊規(guī)起的是反作用,甚至有時畫蛇添足般引人笑話。一種方法是,你可以宣布自己完全無視規(guī)律,把自己裝扮成一個住在伊甸園里的純真無瑕之人。大衛(wèi)•卡森提供了一個經(jīng)典的范例,他反復使用helvetica字體,完全無視當時周圍一些人設立的所謂的設計準則。規(guī)則?什么規(guī)則?《Super Super》雜志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史蒂夫•斯洛康博沒有受過設計的專業(yè)訓練,他覺得這使得他“不會為這個職業(yè)的歷史所累,因此反而能夠找到更多的表現(xiàn)形式”。
當然,這只是辦法之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大衛(wèi)•卡森或者史蒂夫•斯洛康博一樣。另一種方法是將與眾不同的程度提升到一個能夠超越一切標準的高度——如果不能忽視規(guī)則,那就打破規(guī)則。“這些看上去千篇一律的雜志讓我厭倦。”邁克•梅賀 對《創(chuàng)意評論》說,“設計它們的人都是非常專業(yè)的設計師,但我想要更有個性的東西。我想要一種超越主流的有趣的樣式。”
在傳統(tǒng)的設計中,秘訣就是毫無限度地追求細節(jié)。然而無論如何人們都應該相信,“丑設計”雖然看起來極不靠譜,但依然是靠傳統(tǒng)的設計方法來進行的,甚至要付出比傳統(tǒng)設計更多的努力。“你需要極端的完美主義,才能完全駕馭這種設計風格,做到‘不怎么對’可不容易。”休•艾爾德西-威廉在評論設計大師帝波•卡爾曼的作品時這么說。同樣,當梅賀被問及有關《032c》被拉長的標題時,他回答說:“最難的部分是決定拉長多少。”
“新丑陋主義”可能會停留上那么一段時間。對藝術和設計比較熟悉的人都知道,在這個圈子里指責新事物是要擔風險的。無論如何,沒人希望成為那個在畢加索的《亞威農(nóng)少女》問世時指手畫腳,或者在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首演時喝倒彩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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