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芬蘭人常用SISU 這個無法翻譯的詞來形容自己的民族性格,在談論設計時,他們亦非常鐘愛這個對精神和耐性的形容詞。最具代表性的或許是時尚品牌marimekko。這個興起于戰后的品牌以絢爛的色彩和夸張的圖案取勝。而創始人當時的想法無非是“給百廢待興的國家添一些鮮艷的顏色”,誰知道,由于肯尼迪競選時夫人連穿七套marimekko,這個品牌頓時走紅。而直到現在,公司也樂于承認其圖案選擇是因為北歐大陸上過于漫長的冬天。
由于赫爾辛基本來就不大,芬蘭設計論壇(Design Forum Finland)和芬蘭設計博物館幾乎是相鄰的。設計論壇幾乎不停歇地舉辦各類設計比賽,設計博物館則保存了最正統的芬蘭設計血脈。但這還不是新舊芬蘭設計對比的全貌,近300 個設計論壇旗下會員的店鋪密密麻麻地分布在鄰近的街區里,其中包括了Artek 和iittala 這樣的家居大牌,也有純粹的新人。他們中的一些,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會進入隔街的博物館吧。
以高福利國家的身份存在著的芬蘭,國民平均就業年齡是29 歲。某種程度上說,較小的就業壓力和優越的福利制度是這個國家設計造血體系里不可或缺的部分。對于設計學院的學生而言,設計之路在畢業前就有三條道路可供選擇:為現有公司效力、創立自己的品牌(加入設計論壇),或者干脆搬到離赫爾辛基一個半小時車程的Fiskars 藝術村去。那是個1649 年由幾個鐵匠聚集而成,如今聚集了來自全球很多國家的藝術家的村落。
在去芬蘭前, 答應了給朋友帶iittala 著名的玻璃小鳥。它是芬蘭設計的標志之一。大部分玻璃器皿都是人工吹制的,一個年輕人想要成為吹制工,需要在學校里學習六年,再做三年的學徒。吹制學校里的學生們皺著眉頭一次次砸掉自己的作品,或是把一些稍微成型的簽上名,擺在一旁低價出售。正式的工廠規模不大,十幾個人分成幾道工序來運作。我們站在車間頂部的走道上,像在動物園里一樣,看著他們每小時吹出20 只玻璃小鳥。工作人員中有身穿朋克Tee、光頭文身的年輕人。在周末,他也許會在赫爾辛基的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但今天,他是一個老老實實地傳送著小鳥部件的程序工。就在那個時候,在iittala工廠所在的村落里,我仿佛更清晰地理解了這個國家與設計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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