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上海的75個創意產業聚集區未能擺脫高空置率等問題,處境日漸艱難的尤其是藝術類創意園區,M50、紅坊以及田子坊內的許多畫廊處于交易量驟減、資金回籠困難等經營狀況。
上海創意園區老楊坊前身是舊屠宰場
不久前,由法國夏邦杰建筑設計機構擔任概念設計的“上海國際時尚中心”宣布在楊樹浦路原上海十七棉廠區正式動工,在原有生產車間整體外遷后,將建成以紡織概念為主的時尚創意園區,包括“時尚多功能秀場、接待會所、創意辦公、精品倉、公寓酒店和餐飲娛樂六大功能區域”。
正當此大規模投資項目開工時,上海創意園區的情況卻并不樂觀,虹口區最近發展的花園坊節能環保產業園設置以20平方米左右的全裝修辦公室、提供共享式的網絡服務器以及商務洽談區域,以及較低租金去吸引小型企業。事實上,上海的75個創意產業聚集區未能擺脫高空置率等問題,處境日漸艱難的尤其是藝術類創意園區,M50、紅坊以及田子坊內的許多畫廊處于交易量驟減、資金回籠困難等經營狀況。
創意園區的生存包袱
在上海創意園區出現目前“癥狀”的10年前,上海剛開始嘗試改建舊倉庫及廠房為創意產業時,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臺灣設計師登琨艷將南蘇州河路1305號、約2000平方米舊倉庫改建為設計工作室,設計師劉繼東在不遠處租下5000平方米倉庫做工作室。很快,這種按現代建筑藝術理念對老倉庫改建以及轉租分攤的方式,吸引了國內外知名設計公司落戶于“創意倉庫”,并在蘇州河兩岸形成了上海創意產業的最早形態。
從事工業產品設計的黃昌曾在建國路八號橋工作過3年,最初他考慮此地具有創意氛圍而租下約50平方米的辦公室,但最終由于無法接受建筑漏水和管理不善等多種問題而搬離,其中,上漲了約30%的租金也是原因之一,他感慨八號橋更像是商業區,“那我為什么不選擇寫字樓呢”,事實上,核算上物業管理、交通成本與時間成本,創意園區的低租金優勢未必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上海創意產業中心秘書長何增強并未回應有關空置率等問題,他表示,“整個創意園區情況仍較為積極,創意園區受金融危機大氣候的影響很正常,從M50降低近一半租金的新舉措看,是最為直接有效的方法,但降租金無法完全改變現時情況,需要采取更多政府和行業協會層面的幫助,甚至是入駐企業本身。”
而“退出”和空置問題在擁有個人設計事務所的楊明潔看來,有其背后的深層原因,“幾年前,上海市政府提倡大力發展創意產業,創意園區也應運而生,主要牽頭的是市經委的創意產業中心、上海市社會科學院和上海市委宣傳部等。應該說,政府最初的意愿是好的,還專門組織去英國、對創意產業進行學習和考察。但幾年來,創意園區的發展有些盲目,數量和面積都過量了,不符合產業發展的規律,自然也就出現了生存問題”。他尤其提到,“這其實是園區業主定位存在問題,很多業主只是進行簡單的舊建筑改造、然后出租,提供的只是單一的硬件,缺乏多角度的考慮,自然無法實現業主與入駐單位的雙贏”。
顯然,創意產業依賴的載體是那些被改建的老廠房、老倉庫和歷史建筑,但這些位于上海黃金地段的創意園區更像是被當作創意地產來經營,譬如項目投資規模近4000萬元的八號橋,其目標是“場地包租20年,計劃5年收回投資”,過于功利和現實的因素已然成為上海創意產業發展的某種包袱。
 “E倉”
在蘇州河畔的“E倉”設有羅浮紫藝術典藏(The Purple Roof Art Gallery)的毛文采對于上海創意園區做過研究,那些文化創意產業園區所改建的廢棄廠房,曾經是市區中的街道工廠,“E倉”內就是多棟上世紀30年代到50年代風格各異的廠房,“當年為的是解決就業問題而興建”。不久前,她走訪了楊樹浦路的創意園區,“門可羅雀,但那是正常的”。她認為,如今不斷涌現的創意園區是“房產開發”,“它們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創意園區,追求的是經濟效益”,但她很難判斷此類以地產為目的的創意園區將有何種發展變化,“15年之后會怎樣,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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